【黎智英案・審訊第 99 日】

【獨媒報導】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及3間蘋果公司被控串謀勾結外國勢力及串謀刊印煽動刊物等罪，今（29日）於高院（移師西九龍法院）踏入第99日審訊，黎智英第七日作供。2020年5月28日，即有新聞報導人大準備推行港版國安法的時候，黎向同案被告陳梓華傳送訊息：「更多嚴苛的制裁將出自特朗普，希望是今個週末。」黎稱在訊息表達個人願望而非事實，並認為若美國推行制裁，中國會重新考慮是否推行國安法，但他不認為必然發生，只是一個願望。在法官提問下，黎同意希望制裁措施出台，因時間緊迫，希望制裁愈早出台愈好。

另外，陳梓華曾指稱黎動用了大量人脈以及媒體資源去協助初選舉行，「我諗我係少數人知道當初初選一直以嚟構思嘅係黎智英。」但當辯方問黎在訊息中為何會形容初選為「奇蹟」，黎卻似乎混淆初選和區議會選舉，兩度回答因為「大勝」。黎亦堅稱從沒有與陳討論過初選的事宜，並不關注事態發展。

黎否認在會議提及初選 指攬炒巴居英不可能參選

在辯方大律師關文渭的主問下，繼續圍繞同案另一被告陳梓華的證供，牽涉「串謀勾結外國勢力」控罪。

2020年1月11日，黎智英在台灣陽明山別墅，與陳梓華、「攬炒巴」劉祖廸和一名女子見面及交談。陳梓華早前指稱，黎在會上談及初選，並問劉祖廸會否嘗試參選，又表示「佢（黎）本人會幫啲政治素人，去幫佢哋做傳媒曝光，同埋經濟上支持佢哋，只要佢哋肯去參選。」

黎則稱他不可能問劉會否參選立法會，因劉當時居於英國倫敦。法官李素蘭問，黎如何得知劉居於倫敦？黎引述劉在會面時表示在倫敦工作，工作性質與梁振英一樣，都是從事測量行業。

法官杜麗冰問，若然劉居於倫敦，而不是在香港，黎又如何期望劉去影響勇武派？黎則表示，他不是叫劉去領導勇武派，而是叫他游說勇武派，因劉擁有很大的影響力。

法官李運騰問，黎到底是想劉做勇武派的領袖、還是意見領袖（KOL）？黎則指，運動無領袖導致了街頭暴力不受控制，因此認為需要有一個領袖團隊。在追問下，黎稱劉在「連登」很有影響力，猶如一個「精神領袖」，而他只是請求劉運用其影響力去令勇武派平息暴力。他又指自己從不瀏覽「連登」，只是從報紙上得知「連登」。

有關陳引述黎稱會資助政治素人參與初選，辯方問黎有否在會議上談及初選。黎否認，並稱從沒觸及這個話題。

黎又指，在該次會面之後，便沒有再與劉聯絡過，包括親身會面和透過電子通訊。

陳梓華稱向黎匯報李宇軒劉祖廸同意支持國際線 黎否認

陳梓華供稱，陽明山會議翌日，他與已故台灣民運人士施明德見面，當晚在酒店與劉祖廸跟李宇軒進行線上會議，將會見黎智英的內容告知李。陳續稱，線上會議結束之後，他透過WhatsApp Call 聯絡黎，陳告訴黎：「Andy（李宇軒）同劉祖廸都同意喺國際線上面跟隨你嘅行動。」

黎今稱，他不知道有這個線上會議，也沒有參與。對於陳稱曾向黎匯報李宇軒和劉祖廸均同意支持國際線，黎否認有此對話，因他當時不知道李宇軒，直至閱讀新聞和在庭上才知道這個人。

黎智英否認出面調停美國線爭拗

陳供稱，他在2020年1月底再次聯絡黎，告知黎，劉祖廸「唔想打議會線，但係喺國際線上面，就會全力開火。」惟黎則表示，不認為這次通話曾存在，因為劉是否在國際線上，從不是自己所關注的事項。

陳另供稱，他在通話中向黎提及「當時有條日本線，就係李宇軒打嘅」。黎則反駁，他從沒聽聞過李宇軒或任何關於日本的事情。

陳亦稱，當時美國線由劉祖廸、李宇軒和Shirley Ho帶頭，但他們與當地的港人組織「有啲拗撬」，所以希望黎智英出面調停，而黎則叫陳聯絡Mark Simon。

辯方問黎知不知道美國線的領袖是劉祖廸、李宇軒和Shirley Ho。黎則否認，並稱從沒與陳討論美國線事宜，「所以這必定是他捏造出來。（So this must be a fabrication by him.）」黎亦否認陳希望他出面調停，反問：「我不認識他們（美國線）任何一個，又如何出面調停？」他並否認曾叫 Mark Simon 協助調停。

陳梓華傳送初選消息 黎：從沒討論初選、沒關注事態發展

2020年2月26日，陳梓華向黎智英傳送「眾志聯盟」的出選名單，新西派出朱凱廸、新東派出何桂藍、九東派出黃之鋒、梁凱晴做「Plan B」、九西派出張崑陽、港島派出羅冠聰、超區則派出岑敖暉。

黎當時回覆陳：「我們要著手處理，如果初選有認受性，他們也必須參與。且看看事態發展如何。（Thanks. We’ve to work on them. But if the primary has legitimacy, they will have to join. Let’s see.）」陳回覆：「我會盡力處理它。（I will try my best to work on it.）」、「至少不會讓他們拖累。（At least not to let them ruin it.）」陳庭上解釋，黎智英當時希望令到眾志聯盟名單上的人士參與初選，以及受到初選的約束。

黎則表示，從沒有與陳討論過初選的事宜，自己也從沒接觸上述名單上的人士，或者叫他們參與初選。他稱不認識朱凱廸和何桂藍，但是私下認識黃之鋒和張崑陽，羅冠聰和岑敖暉則是點頭之交。他強調當時不在意初選的事宜。

辯方問黎知不知道初選在2020年7月的時候舉行，黎稱不知道。有份審理初選47人案的法官李運騰提到，《蘋果日報》當時有大量關於初選的報導，而根據初選案的指控，《蘋果》提供了平台舉行初選論壇。黎則回應，自己沒有關注事件發展，他當然他是知道有初選，但重申沒有與陳討論過。法官李素蘭質疑，陳當時只是突然向黎提起初選（So out of the blue）？黎同意，並指陳可能認為初選重要，所以傳送相關消息給他。

黎：直至庭上才知道與李宇軒牽涉同一案件

辯方指，黎於2020年8月10日首次被拘捕，而在同一天，李宇軒也警方以勾結外國勢力罪拘捕。在數星期之後，李在中國水域被內地當局拘捕。黎表示有看過相關新聞，記得當時並非還柙當中。辯方問黎當時是否知道，李宇軒跟他牽涉同一宗案件。黎則稱不知道，直至在庭上才知道。

曾轉讓離岸公司予陳梓華 黎否認是推動制裁的「報酬」

陳梓華早前供稱，在2020年1月，Mark Simon將一間在英屬維爾京群島註冊的公司 LACOCK 及一個匯豐銀行本地戶口，轉讓給陳。他後來得悉文件上的簽名屬於黎智英，又稱這是黎智英和 Mark Simon 給他的「報酬（reward）」。

辯方問黎是否記得 LACOCK，黎稱不知道，他只知道其私人公司「力高顧問有限公司」。

LACOCK文件顯示直至2019年11月30日，戶口存款為8萬元，至2020年2月7日，銀行扣除辦理轉讓的200元手續費之後，存款最終為79,800元。

黎稱，相信是因為當時陳梓華向 Mark Simon 投訴無法開設銀行戶口，所以便轉讓了這間離岸公司及銀行戶口給陳。辯方隨即指，轉讓的不只是銀行戶口，還有戶口內的8萬元。黎僅指，「對，這是銀行戶口，當然有款項。」

辯方追問，可能在黎眼中8萬元並不是大數目，但是就一般香港人而言，8萬元可能是一筆大數目，問黎有否將該8萬元，作為陳請求外國制裁的回報？黎否認，並稱從沒有要求陳請求外國制裁，他只是要求他協助聯絡勇武派，以平息暴力，而該筆錢也不是一個「報酬」。他又指，陳投訴不能開設銀行戶口，而Mark Simon 只是出於好心才會幫助陳。

黎稱，Mark Simon進行轉讓手續之前並未有徵求他的批准，但是他是同意這件事情，因此有在文件上簽名。

根據控辯雙方承認事實，在2018年4月26日至2020年1月13日之間，黎智英、Mark Simon 和前壹傳媒財務總裁周達權是 LACOCK 銀行戶口的授權簽署人。由2020年1月14日開始，該銀行戶口唯一授權簽署人轉為陳梓華。

黎轉發美國內部消息予陳 含制裁內容 黎稱只關注暴力升級

2020年4月5日，英國駐港澳前總領事郭明瀚（Jim Cunningham）向黎智英傳送美國政府的內部消息，並要求黎保密。訊息稱美國政府關注示威者日益升級的暴力，包括炸彈（I was told the US is very concerned about new violence from demonstrators, increased threats from bombs/IEDs），若有導致警察或市民死亡的話，便會使美國政府、國會和輿論疏遠運動，內部人士亦認同暴力對反修例運動構成嚴重威脅，既刺激北京亦失去美國政府的支持。

黎其後向陳梓華轉發相關訊息，並叫陳保密。黎庭上解釋，因為他關注示威者日漸升級的暴力，以及警方的暴力，所以轉發訊息給陳。辯方追問，訊息亦含有制裁的內容。黎則稱，他將整段訊息轉發時，不能刪除有關制裁的內容。他稱轉發目的純粹讓陳知道美國關注香港示威暴力升級。

陳又稱，他很想將美國的內部消息轉發給劉祖廸和李宇軒，於是致電黎徵詢其同意，而黎回覆不要複製貼上（copy and paste），只需把相關消息告知劉祖廸和李宇軒。惟黎否認有相關對話，也不知道李宇軒的Telegram 帳號是「rip」。他亦稱不記得當時有沒有示威者使用炸彈。

黎曾嘗試安排陳梓華等人赴台見唐鳳 黎否認與政治有關

辯方指2020年5月，黎智英向陳梓華轉發訊息，顯示黎聯絡台灣《蘋果日報》社長陳裕鑫，嘗試安排「逆權運動年輕人陣營」到台灣，與時任台灣行政院政務委員唐鳳和中華文化協會見面。陳早前供稱，當時SWHK內部討論過發展台灣線，而黎問他們想不想見唐鳳和中華文化協會。

黎則在庭上反駁，不明白為何陳會牽扯到唐鳳的政治立場上，因唐鳳是一名資訊科技天才，而不是一名示威或政治運動的專家。

辯方澄清，從訊息可見，當時是黎問陳想不想見唐鳳。黎則回應，他不會將唐鳳與任何政見或政治的事宜聯繫上，因唐鳳只是一名資訊科技天才。

黎又提到，唐鳳在疫情期間編寫了一個程式，用來追蹤病毒走勢，以保護市民免受病毒感染，令其非常受歡迎，形容唐鳳是一個傳奇。法官李運騰問黎，但是陳並不是對病毒有興趣。黎則表示不知道，僅指可能陳想與傳奇人物見面。

至於中華文化協會，黎指它不是一個政府機構，只是一個關於藝術和文化的組織，沒有牽涉香港的事務。黎相信陳後來未有成行，因為疫情期間的隔離政策。

黎稱沒想過自己會觸犯國安法 堅持留在香港面對

辯方指2020年5月21日，黎智英向陳梓華傳送人大公布實施「港版國安法」的報導，並說：「仆街打到嚟喇！」陳回覆黎：「黎前輩：事情至今，已經難以逆轉形勢，我唯一擔心是你與Martin及你們家人的自身安全，萬事請以自身安全與事業存續為首要考慮。國安法主要針對境外內勇武人士，港獨份子及煽惑群眾人士。你務必謹慎。」

辯方問，黎為何認為國安法會影響到陳？黎稱因為陳是示威者之一。法官李運騰指陳的訊息提及「國安法主要針對境外內勇武人士，港獨份子及煽惑群眾人士」，問是否因為陳認為黎會墮入上述三個類別，所以如此說。黎則稱不知道，陳純粹提到這三類人。法官李素蘭問，陳會否認為黎會墮入「煽惑群眾人士」這一類別？黎表示，當時沒有進一步思考訊息的意思，對陳的說話不在意。

訊息紀錄顯示，黎其後回覆陳：「我們不要擔心個人安危。一旦站出來爭取自由，便要準備作戰至最後一刻，我們雖然未必會勝利，但必須堅持下去。不用擔心。更好的日子即將來臨（Let’s not worry about personal security. Once came out to join the fight for freedom one is prepared to fight to the last. We may not win but must persist. Don’t worry. Better days will come.）。」

法官杜麗冰指，當陳梓華提到國安法針對的三類人時，為何會回覆「我們不要擔心個人安危」，若然黎認為自己不會墮入法網，為何當時不回覆：「不用擔心，我不會墮入該三個類別」之類。

黎則回應：「因為我不會好像你這樣思考」，又說：「你是在把說話塞進我的口。」他表示，當時沒有為意陳所關注的三類人士，他只關注自己和李柱銘及其家人的自身安全。

法官李運騰問，黎當時有否擔心自己會觸犯國安法？黎表示沒有想過。李官再問，是否代表國安法生效之後，黎會繼續做他一直在做的事情？黎說：「我會堅持留在香港，和面對它。」

陳梓華其後回覆黎，說：「我沒有退後的餘地，我亦有責任盡量保留最多的力量。我也不會放棄。如果你們都倒下了，我會是最後一個站著的人。最好的即將來臨（There is no turning back for me and I do have a sense of duty to conserve our forces as much as possible. I won’t give up too. If all of you fall, I will be the last man standing. The best is yet to come.）。」

黎指從訊息可見，陳打算繼續堅持抗爭，參與在地運動。辯方指訊息提到保留「力量」，黎認為「力量」意思是陳的同儕，包括勇武派和年輕人。

黎明言希望美國制裁 以阻止國安法

辯方指，黎於2020年5月28日向陳傳送一條連結，惟該連結現已不能開啟，無法知道網站內容是什麼；黎並說：「剛剛見到，特朗普將推出更嚴苛的制裁，希望是今個週末。（Just saw it. More draconian sanctions were coming from Trump, hopefully this weekend）」

黎表示，他希望特朗普會盡力阻止國安法通過，透過對中國實施制裁。辯方問黎在訊息中是表達事實還是個人願望。黎稱是願望。辯方問黎為何認為制裁能夠阻止國安法通過。黎則稱這是阻止國安法通過的唯一可能性，因此他才會說這是「願望」。他不認為必然發生，只是一個願望。辯方問，透過制裁來阻止國安法背後的原理是什麼。黎僅指，中國會重新考慮是否推行國安法。

辯方問，黎在訊息中使用的字眼是「More draconian sanctions」，是否代表此前已經有嚴苛的制裁，而黎希望有「更多」制裁措施？黎則表示，無法得知美國是否會推出更多制裁措施，而美國最後也沒有制裁。但他其後指，「more draconian」意思是「更具毀滅性（more damaging）」。

法官李運騰問，黎使用「hopefully」這個字眼，是否代表他希望制裁措施出台？黎同意，又指時間緊迫，有這樣的願望。李官又問，是否代表黎希望制裁愈早出台愈好？黎同意。

陳梓華傳送「重光計劃」眾籌資料給黎智英

2020年5月28日，陳梓華向黎智英傳送一條「連登」討論區連結，題為「【突發】攬炒過後是晨曦！攬炒團隊《重光香港計劃》眾籌上線！」。陳早前供稱，當時SWHK的資金即將耗盡，決定舉辦眾籌，把連結傳送給黎，是「因為要報告返俾佢知我哋做過啲咩」，並希望黎智英能夠幫手宣傳眾籌計劃。

惟黎在庭上稱，相信陳只是純粹讓他知道相關消息，又指從沒與陳談論過渡性貸款的事宜。

陳梓華赴壹傳媒大樓 黎指陳擔心身份曝光

2020年6月16日，陳梓華到達將軍澳壹傳媒大樓與黎智英會面，該次是第六次見面。陳早前供稱，因為黎希望避開所有傳媒鏡頭，故陳由黎的私人司機接載往壹傳媒大樓，「擔心俾人見到佢同年輕嘅抗爭者有聯繫」。

辯方問，當日壹傳媒大樓外面有沒有記者？黎笑言：「外面不知道，但裡面有很多。」黎又反駁指，擔心傳媒鏡頭的是陳，所以才會安排私人司機在另一處接載他到大樓，陳亦要求經後門進入大樓而不經正門，並且不想接觸到大樓內的記者。黎又提到過往陳到他的家食飯，陳也會問及如何避開住宅外的記者，擔心身份被曝光。辯方問，當時有否關於陳的新聞報導？黎稱不記得。

黎稱會面僅關於劉祖廸在英國受襲一事

黎指，該次會面是因為劉祖廸在英國被人襲擊，故陳想見面討論事件。黎引述陳認為襲擊是中國政府安排的；惟黎跟陳說不是，這不像是中國政府的操作，認為純粹是打劫；陳則不認為是打劫，這是陳來大樓見黎的原因。黎稱，除了劉祖廸受襲事件之外，便沒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討論過。

黎又憶述，當陳提起劉祖廸時，黎說他認為劉不是一個「有效的領袖（effective leader）」，因他的「兄弟姐妹」均在前線對抗警察，可是他卻留在倫敦，然而一名領袖不應該遠離險境。

法官李運騰指，黎稱在2020年1月台灣會見劉的時候，沒有打算叫他成為領袖，只是想他運用其影響力，可是到了6月的時候，黎卻說劉不是一個有效的領袖，問為何會突然這樣談論劉。黎肯定是陳首先提起劉，因劉受襲一事，所以陳提起他。

黎否認說過將《蘋果》由本地傳媒變成國際傳媒

陳梓華早前供稱，黎在會面期間稱國安法不會太過嚴厲。黎今認為陳的說法正確，因他不認為中國想摧毀香港。

陳供稱，黎指當時《蘋果日報》不斷虧蝕，所以需要商業上的支持；又指黎推行英文版需要大量資金。黎則指自己可能有說過《蘋果》虧蝕，因為當時的確蝕了很多錢，但是英文版需要大量資金的說法不真確，因成本很低，所以才會推行。

陳供稱，黎說：「呢個英文版相當於一個國際版，就係俾外國人睇嘅。雖然係蝕錢，但係對於佢嚟講好有價值。」黎則指自己當時不可能說英文版蝕錢，因英文版只推行了兩星期，不可能期望它能夠賺錢。

陳又稱黎說：「如果《蘋果日報》有英文版嘅話，就可以好直接同埋好快咁俾到一手資訊，去俾外國嘅枱底人睇到，咁佢哋可以作出更加有利黎智英政治理念嘅判斷。」惟黎指陳的證供不是真實，因「枱底人」不是他會使用的詞語，而且英文版是給所有人看的，而非僅僅給「枱底人」看。

陳又引述黎說，英文版可以令《蘋果》由一個本地傳媒變成國際傳媒，「咁喺國際上面就更加有國際話語權，同埋會有更加多人關注。」惟黎稱自己不可能這樣說，因不可能在英文版推行短短兩星期內，將《蘋果》變成國際媒體。法官李運騰追問黎有否說過相關言論。黎表示當然不記得，但是如果他有說過的話，也只是期望或是抱負，多於談論事實。

黎否認籲SWHK在文宣線和國際線上「繼續做」 稱做法不負責任

陳梓華供稱，黎在會面時說：「國安法雷聲大、雨點小」。黎同意，這是他當時的想法。至於陳引述黎稱「會以身作則，會繼續喺唔同嘅媒體上面呼籲制裁同埋關注」，黎則反駁，說出這樣的言論是很荒謬，因他沒提及制裁，他亦一直叫員工小心行事。

陳供稱，黎籲他叫 SWHK 其他人在文宣線和國際線上「繼續做」，以及要支持初選。惟黎重申，他從沒與SWHK有交雜，而且呼籲其他人繼續做的話是太不負責任。他亦否認叫陳或SWHK支持初選。

陳又稱，黎問他為何不加入「對華政策跨國議會聯盟」（簡稱 IPAC），「佢（黎）覺得 IPAC 好重要，一定要有呢啲國際支持，先會有用。」惟黎否認，並稱當時不知道IPAC，也不知道「攬炒團隊」，直至在庭上才首次知道這兩個組織。

對於陳指稱黎說可以幫到年青人，「佢（黎）話佢已經同美國嗰邊傾緊」，黎亦否認。黎指會面歷時大約一小時，因為當時非常忙碌，這是他和陳最後一次見面。

黎訊息指初選是奇蹟 惟庭上混淆區選

辯方指，2020年7月12日初選之後，陳在通訊軟件Signal向黎說，「感謝你為初選所做的一切，這是香港歷史上重要的一頁（Hi Jimmy, thanks for everything on the primary election. It’s remarkable on our HK history.）。」黎回覆：「這是一個奇蹟！（It’s a miracle!）」陳回覆：「毋庸置疑！（No doubt!）」，並問：「你的案件今日順利嗎？（Is your case going well today?）」

陳梓華曾指稱黎動用了大量人脈以及媒體資源去協助初選舉行，「我諗我係少數人知道當初初選一直以嚟構思嘅係黎智英。」但當辯方問黎為何會形容初選為「奇蹟」？黎指因為是「大勝（landslide victory）」。辯方問黎是否知道初選是關於什麼。黎稱知道，並重複稱當時「大勝」。法官李運騰指，現在說的是初選，而不是區議會選舉。黎才說，因為所有人都參與其中。

案件編號：HCCC51/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