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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鷺與露露


東加豆 | 2025.01.07

在這座不夜城的鋼筋森林中,一隻“夜鷺”獨自站立欄杆上,灰藍的羽色與夜空融為一體。牠的目光穿透了河面的波光,凝視著倒影中,仿佛注視著另一個世界。

在海裡面,對夜鷺而言,並非僅僅是一片水流,它可以是一個連接的橋梁。當城市燈光倒映在河面上,有著斑斕的光影時,形成的圖案和符號,這意味著另一個世界的預兆和訊息,雖然,夜鷺還未讀懂。

然而,夜鷺身處繁華鬧市,掩飾著一顆始終無法平靜的心。對於這種喧嚣,其實牠感到害怕,害怕那些行色匆匆、冷漠無情的人類。儘管牠有著獨立和謹慎的個性,不怕孤獨,隨大自然而飛,也可以在城市中生存。夜鷺,一直在尋找一個安全的棲息地,一個可以讓牠安心憩息的地方。但這座城市,似乎從未給過牠這樣的機會。

一晚,當夜鷺再次來到河邊時,牠看見一個中年女人,女人叫“露露”。露露看著夜鷺,夜鷺知道女人看著自己,牠動也不動。露露一步步走近牠,她拿起手機,一張張照片拍下來。夜鷺沒有飛走,在冷漠的人群當中,這個人並不冷漠,夜鷺任由她拍照。

露露不喜歡這座城市,卻住在這裡。她遇上一個不喜歡的男人,卻嫁給他,男人病死了,她終於有了解脫,她覺得男人的死,是她一直巫咒著。

當露露的目光落在夜鷺身上時,她仿佛被這隻鳥佔據她所有視線,首先被其羽毛所吸引,後來是眼珠,最後她發現,夜鷺的足爪才是最著迷,踏實而堅定。

露露試圖與夜鷺建立聯繫,她卻擔心再走近一步,夜鷺就會飛走,不過,她拍下了好幾張照片,直到雙手垂下,夜鷺才施施然飛走離去。

“這鳥膽子比我還大,面對人,竟然絲毫不害怕!”露露自言自語。

露露一個人在原地,望著夜鷺遠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捨。

夜鷺沒有飛遠去,牠停在了一棵枯樹上,靜悄悄地回頭望向露露的方向。牠的眼中,似乎有著一絲猶豫和不捨。牠知道,這個女人身上,有著與牠相似的氣質和靈魂。但牠也清楚,這個城市,從來都不是一個可以輕易相信他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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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夜鷺)再次飛來這裡,再次站立在欄杆上,再次讓(露露)發現牠,仿佛在尋找一絲安慰。

夜鷺覺察到露露心中的孤獨與迷茫,便決意飛到她身邊。牠輕巧地降落在露露的肩膀上,露露驚訝地回過頭,看見夜鷺竟然這麼靠近自己,心中充滿了溫暖和驚喜。

“竟然不怕我這個人,多麼奇特!”露露喃喃自語。

露露活了半生,和她最親密,是嫁了那個討厭的男人,一個甩了些臭錢給她的父母,就拽著她走的男人,男人病死了,拜託!

露露輕輕地伸出手,撫摸著夜鷺的羽毛。夜鷺閉上眼睛,感受到露露指尖的溫柔,兩者間似乎建立了一種無聲的聯繫,心靈有著未曾有過的默契。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寧靜。有一個穿著爛衫爛褲的男人出現在海旁邊,一陣臭除和酒氣,男人眼中充滿敵意,眼神時而飄忽。他看著夜鷺,又掠過露露的胸部。

十分討厭的男人!幾乎沒有男人再看露露一眼的,幾乎沒有任何人再會對她有興趣。“看我的胸部幹什麼!?”露露心底大喊著。

男人突然衝過來,也不知他打算襲擊夜鷺還是露露,只見他看著夜鷺的眼神裡盡是厭惡,而看著露露的眼神則滿是淫念。露露見此情形,毫不猶豫地擋在夜鷺面前,試圖用身體護住牠。

“走開!”露露大聲叱喝,眼中閃爍著堅毅的光芒,完全展現了中年女人毫無忌憚那潑辣的模樣。

男人被露露的氣勢而震懾,腳步停下來,但他並沒有離開,還咄咄逼人地說:“這鳥是我的,我早就盯上牠了!”

男人並不是對露露有興趣,看著她的胸部,純粹是他與生俱來的自然反應,即使面前是一個八旬老婦,他的眼珠同樣會停留在她的胸部。

“豈有此理!”露露難以理解自己的心情,總之,比剛才更加忿怒。

她挺起胸膛,毫不退讓地繼續說:“牠不屬於任何人,牠自由的!”

男人被激怒了,他手持棍子狂亂地揮耍著,一心想要趕走露露。突然,夜鷺發出了淒厲的叫聲,迅速拍動翅膀,在男人和露露之間打圈,夜鷺的叫鳴聲量非常大和頻密,引起了周圍的晨運人的注意。

路人紛紛走過來圍觀,有人指指點點議論著,有人拿出手機錄下了這一幕,男人見到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終於感到害怕,狼狽地逃走了。

所有人也離去,只有露露和夜鷺,兩者互相對望,有著難以言喻的感覺,仿佛露露是夜鷺的主人。露露抱起牠,夜鷺用牠的小腦袋輕輕擦了擦露露的臉頰,發出柔和的鳴叫。

露露深呼吸起來,她闊步向前,一步步地離開這裡,夜鷺的足爪穩穩地踩在她的肩膀上,露露將會走過一條又一條的路徑,然後歸家。

她心裡想:“夜鷺啊!假若回家了,你還在我的肩膀上,那麼,我便做你的主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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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結束了,也是露露和夜鷺的故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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