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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裙下的超人


東加豆 | 2024.08.19

(李文)剛煮好一碗粥,是他第三次嘗試了。前兩次煮的,不是稀到連湯匙都挺不起來,就是稠到簡直和白糖膏無異。李文覺得無從下手,猶如初學象棋的新手,步步為營、處處碰釘。他試圖煮個簡單的晚餐,結果火警響起,煙霧瀰漫,讓整棟大廈的鄰居疏散,消防隊前來撲火,尷尬非常。

起初,李文以為只不過是一場夢,然而,當他發現自己真的站在廚房裡,面對一堆碗碟和菜單,和嬰兒的哭叫聲,他才知道這不是玩笑。

看著那不停地嗡嗡作響的油煙機,李文感到一陣厭惡。他走到鏡子前,看到穿著圍裙的自己。“糟糕!”李文埋怨,但四下無人回應,只有嗡嗡聲,似乎油煙機也在嘲笑他的境遇。李文一手把油煙機關掉,粥,不煮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李文越來越沮喪。他從一個走在大都會有事業的大男人,如今就夾縫在廚房和廁所之間,超市和街市的空間,面對無止境的家務,和無了期的時限,他開始懷疑人生。

李文太太下班回家,她大搖大擺甩著高跟鞋坐下來說道:“還未有飯吃呀?”

李文心中冒起了無名火,心裡喊著:“這個女人竟變成這樣,簡直不分上下、無大無小,誰供養家的!?”但話未說完他馬上收回,因為這個家的經濟支柱已經是李太太了。

“但…賺錢的就是大爺嗎!?”李文喃喃自語。

第二日,李文又在廚房和廁所之間走來走去,突然,他聽到了一些古怪的聲音。接著,有一隻怪物從廚房裡的玻璃胡椒瓶走出來。

李文先是驚訝又傻眼,口呆了。回過神來之後,他鼓起勇氣向怪物說話:“你…你終於又來了!你搞到我變成這樣,算什麼意思呀?”

(仙子)說:“我搞到你變成這樣?是你自己要變成這樣呀!”

註釋:(仙子)說自己是仙子,別人覺得它是(怪物)。

怪物!我何.時.何.月.說過要做女人!?你又何.德.何.能.將我變成一個湊仔煮飯婆!?李文非常生氣地一字一句硬蹦蹦地說道。

(仙子)說:“我何德何能?有這種本事不是很明顯嗎?”

再說,你何時何月說過一些話,你自己審視一下吧!

淡入…

李文從辦公室會議室匆匆走入廁格,忍受著老闆無理的責罵,他一拳打在牆壁上,痛得眼水標出來。

就在這時,他看見一隻怪物從廁所塔冒出來。

“看到你這麼難過,我就給你最想要的吧!”李文根本不相信怪物說的話,但他難以解釋眼前的景象,而且,最想要的東西…總有點期待吧!

李文心情很劣,他毫不猶豫地說:“我想要一份特殊的工作,一份從未有男人成功過的又沒有男人敢於嘗試的工作。”

…淡出

仙子說:所以啊…!

李文說:怪物!你不認為這是“家庭主婦”呀!?

你不是這樣說過嗎?仙子彈幕出水晶球。

李文看到自己在說:“我以為做家務很悠閒,結果卻發現,當一天家務比在公司工作一週還要辛苦。現在真要向家裡的女超人表示敬意,願天下婦女們健康愉快!”

仙子看著李文。

李文心感無奈又冤枉,他對怪物說:“很多人都說這種話,哪有幾個真心呀!”

仙子搖頭說:“真的嗎?真心的數量我猜不透,你的我卻很清楚。”它把手揮了一下就消失了。

李文感到渾身一陣暈眩,當他醒來時,發現自己在辦公室的廁格。

辦公室?他在辦公室?這不是大都會工作的回歸嗎?李文興奮不已。

然而,他晚上九時下班,穿過大街小巷,回到家裡看見太太時,李文心裡卻說不出的歉意。

因為…

家務可以一起做。

下班可以是六點。

他可以是男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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